做为西周金文中的精品,《毛公鼎》在书学史上地位极高,李瑞清说“学书不学毛公鼎,犹儒生不读尚书也”,它是学习金文绕不开的经典。
《毛公鼎》是目前发现最长的青铜器铭文,字数近500,容庚先生认为“自宋以来,彝器之出土者以千数,然其文字之多,文辞之雅,当必以此为巨擘焉”。无论是做为“晚清四宝”的《虢季子白盘》108字、《大盂鼎》291字、《散氏盘》357字,还是1975出土的《墙盘》284字、2003年出土的《逨盘》372字等,均不及《毛公鼎》铭文之长,称其为长篇铭文之冠,名副其实。
作为庙堂文字,《毛公鼎》气韵流畅,端庄安详。线条粗细一致,曲直相兼,既劲挺凝重又婉转流畅。造型形方势圆,大小一律,平整中寓异趣,取纵势,长弧线,上紧下松,飘举上扬,疏朗修长。
“大器立其体”,长篇铭文字数较多,选择更多,利于奠定造型基础,《毛公鼎》更是如此,其铭文造型是我们临摹时的重点,从其入手便可事半功倍。
分布均匀,仪态安详。独体字如“天”“文”“子”,上下结构如“善”“周”“害”,左右结构如“邦”“配”等字,造型规整,字的轴线位于中间,与小篆相近。
以斜取势,以曲取动。典型如第八行“经先王”三字,横画一律取斜势,向右向下延伸。“永”“我”“能”“敢”“马”“显”“德”“马”等字几乎以曲线组成,动感十足。
规避雷同,同字异趣。长篇铭文相同的字较多,为避免雷同,《毛公鼎》采取了长短、曲直、欹正等方面的变化,典型如“我”字,重复出现,各具异趣。
对比强烈,错位生奇姿。《毛公鼎》中有些左右结构的字空间分割反差很大,或左伸右敛,如“外”“耿”“政”等字,或左收右放,如“信”“唯”等字。“厌”“对”“敃”等字虽为左右结构,通过错位或左低右高、或左高右低,富有趣味。
奇思妙想,变左右为上下。“德”“赋”“静”“缄”本为左右结构,也许是源于章法布局之需,通过移位变成了上下结构,“彳”“贝”“争”“纟”分别放置于下部。
抓特点、勤归纳、找规律,是学习商周金文最有效的途径,面对《毛公鼎》这样的长篇铭文尤为重要。
孙璋,山东郓城人,毕业于兰州大学,中国金融书法家协会副主席,中国书法家协会会员。喜商周钟鼎、摩崖石刻、敦煌残卷,长期专注于商周金文的研究,致力于创作不一样金文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