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影戏——读“巧工中郎将”印

      初读“巧工中郎将”印（图1），印面虚实悬殊，视觉冲击力甚强。

图1  巧工中郎将印

      在这方“巧工中郎将”印里，“巧”“工”“中”三字笔画稀疏，红地放光，而“郎”“将”“印”三字笔画稠密，意态纵横。二者虚实对比明显，而且，三个稀字居印面右上部，三个稠字位于左下，颇有左下偏沉的感觉。

      细读才发现，危机的转化在那个“中”字。

      “中”字“口”框可满撑，也可扁缩。此“口”上下留余地，中间紧收，造成“中”字中实的意趣。如此一来，“中”字头部、脚部均较中部稀。这时，以“巧”字中心点为原点O，向“中”字上部引稀疏线OA，由O点向“中”字中部，直至“将”字，即是稠密线OB。“印”之“爪”部弧笔左靠，右部留红，整字的左下笔画细劲，由“巧”——“中”下——印，即是稀疏线OC。“郎”字稠密，右上“口”里重残，“巧”“郎”一线，可为OD稠密线。“巧”“工”二字均稀，可引OE稀疏线。以“巧”字为中心，OA、OC、OE为稀疏线，OB、OD为稠密线（图2）。稀疏线和稠密线虚实交替，虚多而实少。就整个印面来看，也是稠字紧密，占地少，稀字疏朗，占地方多。

图2  巧工中郎将印虚实交替图

      这时，如果沿印面的虚实分界线划一斜线F。再来看印面，与皮影戏里的场面何其相似（图3）。

图3  巧工中郎将印皮影戏意趣图

      F线右上，心灵手巧的“巧”字，左手握稀疏的虚杆，右手握稠密的实杆，挑，压，快，慢，你追我赶，轻盈灵便。F线左下是屏幕透过灯光打出来的皮影动作。灵巧的动作，配以优美的唱腔，喜怒哀乐的剧情，一口诉说千古事，双手对舞百万兵。

      古今多少兴亡事，赋予皮影戏里说。最后再来看页面，印面占地多笔画少的“巧”字，是手握皮影杆的地方，是思想和动作最密集的地方。印面最稠密的地方，倒是最活动范围更大的屏幕了。这时，再看偏沉的危机，已经随皮影戏的手法化解得无影无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