蒙古国,得国不正

东方某 地缘与冲突 2024年09月12日 11:30

蒙古国,汉时卫青、霍去病封狼居胥之地,唐时安北都护府,清时中华故土,民国时脱离中国,成为很多人心中的意难平。

蒙古国虽然被中俄合围,没有第三个邻国,但却在执行所谓的“第三邻国”战略,和韩日美等西方国家走得很近,对身边的中俄邻居十分疏离。

2012年,蒙古国与北约建立“全球伙伴关系”;同年11月,蒙古国加入“欧洲安全与合作组织”,成为该组织第57个成员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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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国地大民寡,全国仅350万人口,相当于中国一个地级市,却拥有156万平方公里领土,矿产资源丰富,煤、铜、金等矿产储量居世界前列,是真正的地大物博。

蒙古国绝大部分资源出口到了中国,大部分生活用品也须由中国进口,中蒙贸易是蒙古国的经济命脉。

蒙古国的经济发展十分落后,首都乌兰巴托是全国唯一大城市,有154万人,但超过一半人口没有住房,只能住贫民窟或蒙古包。除首都外几乎没有像样的城市,第二大城市不足10万人,全国贫困人口近100万,占总人口的28%,是“守着金山要饭吃”的典范。

原因大家都知道一些,蒙古国对南北两个邻居不信任,特别是对曾经的母国更是防范有加,经济上虽然离不开,但政治和文化上都在去中国化。   

蒙古国狠起来不仅去中国化,甚至还执行了几十年的“去蒙古化”。

1946年,蒙古国放弃传统回鹘蒙古文,以斯拉夫字母为基础创造西里尔蒙古文。生活方式上蒙古国也效仿苏联,政治经济更是亦步亦趋全面苏化,直至苏联解体。

蒙古国就像“无根浮萍”,长期试图斩断自己的根,到如今也找不到自己的根,或者说不愿承认自己的根,造成这种现象的根本原因是“得国不正”。

当年蒙古国独立,不仅是脱离中国自立,而且是脱离“蒙古”自立,就当时的情况而言,它是“蒙古”和中国的双重叛徒。

          

“蒙古”在哪里?

至于为什么说蒙古国当年叛离了“蒙古”,就要知道“蒙古”指的是谁,理清蒙古国和“蒙古”的关系。

蒙古族、蒙古高原是“蒙古”的二大要素,把这两大要素结合起来即是“蒙古”所在,我在游牧民族因何衰落?一文中提到蒙古高原如今被分割成了三部分,分别是内蒙古高原、外蒙古高原和俄属蒙古高原,分属中蒙俄三国,地理层面上,蒙古国只是蒙古高原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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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蒙古高原面积156万平方公里,内蒙古面积118万平方公里,俄属蒙古高原约106万平方公里,蒙古国占三者之和的41%。

此外,在蒙古高原西侧的阿尔泰山脉一带,水草丰盛,是连接蒙古高原和哈萨克草原的枢纽,属于蒙古人和突厥系民族杂居地带,也是蒙古人重要活动范围,即我国新疆阿勒泰地区和哈萨克斯坦的东哈萨克斯坦州,加上中俄蒙三国的蒙古高原,这些地区组合起来即是蒙古人主要活动范围,姑且称之为“大蒙古地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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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蒙古地区”北邻西比利亚,南抵黄土高原和祁连山脉,东到外兴安岭,跨大兴安岭两侧,西接哈萨克丘陵。

区域内有连绵无尽的戈壁和荒漠,杳无人烟;也有逶迤的山脉,如东西萨彦岭、阿尔泰山脉、杭爱山脉、肯特山脉、大兴安岭、阴山等,降水相对丰富的山腰和山顶针叶林密布;也有半荒漠半草原的呼伦贝尔沙地、科尔沁沙地、浑善达克沙地和毛乌素沙地。

在森林和沙漠、戈壁、沙地过渡地带是连绵的草原,有半山腰的山麓草原,水草丰美的河漫滩草原,也有半荒漠化的干草原。不同的季节,这些草场条件不同,分别适宜春季、夏秋季和冬季放牧,蒙古游牧民即是通过春夏秋冬四季迁徙“转场”游牧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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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山地垂直牧场对游牧民意义重大,春季在低海拔牧场,夏秋季在高海拔牧场,冬季在降雪较少的山谷、盆地等半荒漠化干草原牧场越冬。

山地对草原游牧民有着不同寻常的意义,游牧民族不仅玩得转山地,还离不开山地,山地不仅是游牧民族的起源祖地,还是争霸失败的游牧民族修养生息之地。每一支游牧部落原始信仰中都有一座口口相传的“圣山”,就如匈奴民谣中的“胭脂山、祁连山”。

于是,根据山脉及草原的分布,游牧民族往往分成若干部落联盟,彼此相互攻伐,即使最终号令统一,其生产方式决定了他们还得分成若干部落各自游牧。

所以,“大蒙古地区”不是统一的整体,而是分成蒙古诸部。

          

蒙古诸部

“大蒙古地区”有三片森林草原过渡带,分别是西北部的东西萨彦岭、阿尔泰山、唐努乌拉山一带,南部的阴山、祁连山一带和东部的大兴安岭一带。

这三片森林草原混合带分别成为两大游牧族群起源地,即西部的匈奴系和东部的东胡系。西方史学称之为突厥系和蒙古系,至于原因,纯粹是欧洲曾被这两个游牧修理得生活不能自理,印象深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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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部游牧因为蒙古戈壁(瀚海)的存在往往分为南北两支,如南北匈奴;如果游牧向西侵入中亚草原(哈萨克草原),又往往以阿尔泰山为界分为东西两部,如东西突厥。

发源于西部的匈奴、突厥、回鹘属于匈奴系;发源于大兴安岭附近的鲜卑、柔然、契丹、蒙古则属于东胡系。

此外,在“大蒙古地区”北部的森林地带,还有游牧渔猎混合的丁零人、坚昆人后裔,人口稀少,往往是草原游牧政权的附庸。

虽然看起来“大蒙古地区”北部草原面积更大,但漠北冬季十分漫长,能够越冬的牧场十分稀少,草原生产力最高的区域还要看靠近中原王朝的“漠南地区”,如科尔沁、锡林郭勒、乌兰察布、鄂尔多斯、祁连草原等,任何一支游牧如果想争霸草原,必须统领漠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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漠北草原则生产力较低,但远离中原王朝,地缘上十分安全,往往是游牧政权的老巢和退路,不过,一旦出现“漠南无王庭”,就标志着这个游牧政权走到了穷途末路。

所以,游牧政权的表面权力中心常在漠北,但真正的权力中心往往跟随军事中心在漠南草原,“蒙古”也不例外

十三世纪蒙古兴起,威压欧亚大陆,不足百年便四分五裂,四大汗国逐渐被当地民族驱逐或同化,正统蒙古势力缩回“大蒙古地区”。

明朝兴起之后,北元败退,蒙古权力中心回到草原,代表蒙古正统的正是“北元”政权,不管蒙古诸部如何争斗,“北元”这个旗帜一直打到明朝中后期。

北元名存实亡之后,蒙古先是分裂成“鞑靼”和“瓦剌”,“鞑靼”其实就是东胡系正统蒙古,这个词是对其的蔑称,而“瓦剌”则是含有阿尔泰山区匈奴系成分的蒙古,并不是黄金家族后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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瓦剌曾盛极一时,“土木堡之变”活捉明英宗即是瓦剌王也先所为。

后来,蒙古继续分裂,鞑靼主要分为察哈尔、土默特和喀尔喀蒙古部,其中漠南蒙古中的察哈尔为蒙古正统,是蒙古“王庭”所在,蒙古各部名义上都要听其号令。喀尔喀则独占漠北,对,现在的蒙古国即是喀尔喀蒙古

瓦剌衰落后分成四大部,分别是准噶尔、杜尔伯特、和硕特、土尔扈特,留在“大蒙古地区”的是准噶尔蒙古部,就是和康熙斗争几十年的那个准噶尔。

在北部的森林地带,贝加尔湖以东还有实力弱小的布里亚特蒙古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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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朝入关前后,经过上百年的战和,以上蒙古部大多先后归顺了清朝,唯布里亚特除外。

布里亚特蒙古部并非不想归顺清朝,而是在清朝完全兴起之前已经被沙俄蚕食吞并,清廷和沙俄在《尼布楚条约》中放弃了布里亚特,贝加尔湖以东蒙古部并入俄罗斯。

          

蒙古国与俄国的扩张

1864年,清廷和沙俄签订《勘分西北界约记》,阿勒泰地区的东哈萨克被划入沙俄。

1912年,沙俄趁中国清朝民国换代之际,怂恿支持喀尔喀蒙古部独立,并与伪蒙一起出兵侵略阿尔泰山区的科布多和阿勒泰,中国军队奋起反击,但仅保住阿勒泰,科布多被伪蒙占领。

至此,唐努乌梁海成为中国在漠北的孤岛,1921年,已经变成苏联的俄国占领唐努乌梁海。

1945年,民国政府与苏联签订《中苏友好同盟条约》承认了外蒙古的独立地位,“大蒙古地区”中国仅剩漠南蒙古(内蒙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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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的法理正统一直在漠南蒙古,确切说是察哈尔和科尔沁蒙古

蒙古诸部中,布里亚特是被沙俄侵占,准噶尔蒙古被沙俄和喀尔喀蒙古瓜分大部分,仅剩阿勒泰地区,而察哈尔、科尔沁、土默特等蒙古部均始终忠于中华民族。

自始至终,策动分裂出去的只有喀尔喀蒙古,如今蒙古国80%的人口都是喀尔喀蒙古后裔。

喀尔喀蒙古虽然领土广大,但人口稀少,二战之后仅有80万人,远低于漠南蒙古;即使今天,蒙古国的蒙古族大约280万人,而我国的蒙古族有630万人,占全球蒙古族总人口的60%以上。

蒙古国既不是法理上的正统蒙古,也不是蒙古的主体。

喀尔喀分裂集团不仅愧对中国,还愧对“蒙古”,这是后来蒙古国“去蒙古化”的真正原因,也是蒙古国不敢亲近中国的重要原因。

          

后记

2019年,马其顿共和国在希腊的压力之下改名“北马其顿共和国”,其缘由是希腊认为“马其顿”是希腊历史上的政权,其境内至今仍有东中西三个马其顿大区,“马其顿”正统在希腊,北方邻居没有资格使用“马其顿”国名。   

北马其顿之于“马其顿”,蒙古国之于“蒙古”,恰如其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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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0年3月,蒙古国正式通过《蒙古文字国家大纲》,决定从2025年起全面恢复使用回鹘式蒙古文。

无根的蒙古国开始回归“蒙古”世界,并高举“成吉思汗”旗帜,试图把自己塑造成正统形象。

2024年9月3日,普京出访蒙古国,商谈的其中一个重大项目为“西伯利亚力量2号”天然气管道,该管道新规划路线过境蒙古国输向中国,原计划2024年开工,2028年竣工,预计年输气500亿立方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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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伯利亚力量2号”管道由中俄出资建设,蒙古国不花一分钱即可坐收不菲“过路费”,但蒙古国不仅一直推进“第三邻国”战略,而且还以此向中国提条件,狮子大开口,要求租借天津部分港区作为专用出海口,以此为基地对外出口稀土等矿产资源,中国自然是不惯着,该项目谈判陷入僵局。

到了今天,面对振兴经济的唯一可能合作对象,蒙古国仍然认不清自身定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