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丑书”之辩：如果没有“丑书”，中国当代书法将是一片苍白

楼兰残纸《急就章》

自1995年第六届中青展后，“丑书”便成为众矢之的，被视为书法界的洪水猛兽。各种赛事、展览、媒体上，对“丑书”的讨伐声此起彼伏。沃兴华曾在《论妍和丑》一文中指出，当代书法因“丑”的缺失而陷入混乱与迷茫，一些传统美学中丑类风格的作品被斥为“丑书”，在展览和媒体上遭到封杀和诛伐。二十多年过去，“丑书”之辩仍未平息，大众对“丑书”的指责和唾骂依旧不绝于耳。

然而，在当下娱乐消费时代，书法的审美也受到了影响。一些本来在现代书法颇有成就的书家也按耐不住，加入了娱乐的行列，使得书法变得庸俗不堪。而“丑书”这一叫法的提出，也被一些人所利用，他们蓄意炒作，企图制造声势、博人眼球。这些人以“丑书”之名，推出一些极其恶俗的作品，这种行为如同丹青飞狐与“艺术战争”所发表的种种低智丑陋的文章一样，为人所不耻。

汉《急就章》简、砖

汉《广武将军碑》

北朝摩崖刻经

楼兰残纸

元. 杨维桢作品


其实，在当下娱乐消费时代里，抖音一刷，大师满天飞，天下哗然，这些都是哗众取宠而已，就连一些本来在现代书法颇有成就的书家也按耐不住＂抖＂了起来，成为了娱乐的杂耍、闹剧。而“丑书”这一叫法的提出，自然有些被娱乐、被消费的意思。是有那么小撮人代表着“大众”，以“丑书”之名，拿书法蓄意炒作、企图制造声势、存心博人眼球，毫无原则和底线。他们千方百计想出名、求关注，他们有意生造一些话题、激化一些矛盾、操控一些舆论，以达到不为人知的目的。比如那些所谓“当代十大丑书人物”、“当代丑书排行榜”、“丑书大师被书协集体除名”之类的言论和帖子等，明眼人一看便知高低真伪，此种人之行径为人所不耻，这种低级的言论如同丹青飞狐与＂艺术战争＂所发表的种种低智丑陋的文章一样，因为他们一边骂艺术界人尽皆知的丑陋现象，却又推出自己欣赏的极其恶俗的作品，真是贼喊抓贼的荒唐可笑。



王蘧常作品




陶博吾作品




徐生翁作品




赵冷月作品




 谢云作品


但为何会有那么多人批评“丑书”呢？一方面，目前国人艺术欣赏能力多数仍停留在低级水平，认为“正楷之外都是丑书”。这种观念的形成与当下社会主流价值观的引导有关，使得人们在追逐名利的同时，丢失了文化精神内涵和审美格调品味。另一方面，人类具有天生的随众心理，书法爱好者往往追逐所谓的权威国展和主流媒体之书法热潮，形成了消解理性的盲从权威群体。这种群体心理的形成正是因为缺乏个体的内省精神与反思意识，而一味热衷于盲目的追随行动。
那么，到底什么是“丑书”呢？由于历史上对二王书风的误读和讹传，人们往往把漂亮、甜美视作王书的代名词。而有些位高名显的书家则借二王传统的名份，把有些并非高雅的通俗书风粉饰成新时代的代表书风。然而，书法作为一种主体表现性极强的艺术，其创作本身一旦沦为政治的附庸或大众娱乐的调料，自然失却了它本身的精英品格和应有价值。因此，“丑书”并非是指书法风格的“丑”，而是指那些超越传统妍美风格、具有个性和真心表达的书法作品。



曾灶财作品




井上有一作品


实际上，书法在历史上也并非都是漂亮一族。除二王妍美之外，还有许多其他风格的书法作品被世俗人们视为“丑”。然而，这些“丑”的书法作品却往往因其内在的“真”而感动人心。正如刘熙载所说：“丑到极处便是美到极处。”因为“丑书”的核心便是内在的“真”而不是外在的“丑”。因此，“真”的东西也就是“美”的东西。
在当代书法中，“丑书”代表们如杨维桢、徐渭、张瑞图、八大、金农、王铎、傅山、康有为、沈曾植、王蘧常、谢无量、徐生翁、赖少其、赵冷月、陶博吾、吴丈蜀等，他们的探索与创造在当时并未得到公众的广泛认同。然而，随着时间的推移，他们的艺术成就逐渐被人们所发现和认可。这些“丑书”代表们打破了传统范本的限制，加之自身审美品格和独具的心灵境界，在书法传统的创造性转化中既保持对传统经典权威的理解和深入，并对民间书法的探究。他们使得当代书法在沿袭旧有的糟粕之余，避免了走向全民媚俗的道路。因此，没有“丑书”，当代书法的发展将是难以想象的。


朱新建作品




何建国作品




石虎作品


      由于大众的审美意识浅薄和文化虐根性，关于“丑书”之辩他们不能全面了解，只能以偏概全，断章取义以简单的“美”、“丑”二元对立来论，有着很大的局限性和无知性。那么，到底什么是“丑书”？由于历史上对二王书风的误读和讹传，人们往往把漂亮、甜美视作王书的代名词。有些位高名显的书家，则借二王传统的名份，把有些并非高雅的通俗书风（田英章之流）粉饰成新时代的代表书风，这是符合主流社会，当下国人妍俗之本来面目的。而殊不知书法作为一种主体表现性极强的艺术，其创作本身一旦沦为政治的附庸，一旦沦为大众娱乐的调料，自然失却了它本身的精英品格和应有价值。这真是滑天下之大稽，让人哭笑不得。更有甚者，以漂亮、甜美反对朴实、厚重、肃穆、沉郁、雄肆、古拙等，故将“甜美”之所反对的一律视作“丑”，因此，便有了“丑书”这个名词。


     
王镛作品




沃兴华作品




刘彦湖作品




曾翔作品





陈国斌作品




曾来德作品

当然，我们也需要看到，“丑书”在当代书法中的贡献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然而，这也给一些投机取巧、急功近利者可乘之机。他们立异竞“丑”，以假乱真，行走江湖，自欺欺人。这种良莠混杂、鱼目混珠的现象对“现代书法”是极大的败坏。这其实是娱乐时代中“江湖书法”披上民间卖艺杂耍的外衣，沽名钓誉罢了。这种行为实是真正的“丑陋行径”，毫无书法可言，应受到批评和唾弃。


张羽翔作品

齐剑南作品



鲁大东作品



“丑书”并非是指书法风格的“丑”，而是指那些具有个性和真心表达的书法作品。在当代书法中，“丑书”代表们的探索与创造为书法的发展注入了新的活力。虽然“丑书”在当代也面临着一些问题和挑战，但其对当代书法的重要性和贡献是不容忽视的。因此，我们应该以更加开放和包容的心态来看待“丑书”，让其在当代书法中发挥更大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