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张凡

牧溪是中国南宋时代的禅僧画家，其画作对后世产生了深远的影响，特别是在日本。他以其清幽、简净、不假妆饰与写意的风格，在日本获得了巨大的声望、尊崇，被称为“日本画道的大恩人”。他的画作对日本禅画和水墨画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为日本的绘画艺术注入了新的元素和风格。

一、牧溪绘画的背景

牧溪是一位佛教阐扬者，他的绘画作品主题丰富，包括龙虎、猿鹤、禽鸟、山水、树石、人物等。他的作品皆随笔写成，幽淡含蓄，形简神完，笔墨淋漓，极具禅意。尤其他画的猿猴，被奉为模仿的典范，称之为“牧溪猿”。 如今，牧溪已成为中国画发展史上的重要坐标之一。

二、研究牧溪绘画的意义

1. 牧溪的作品具有独特的风格和艺术价值。通过研究牧溪，可以更深入地了解南宋时期的艺术风格和发展趋势，以及中国绘画史上的重要阶段。

2. 探索禅画的特点：牧溪的绘画作品以禅画为主，强调简练、含蓄和意象的表达。通过研究他的作品，可以更好地理解禅画的艺术特点和表现形式，以及它在中国艺术传统中的地位和影响。

3. 文化传承与创新：牧溪的艺术作品代表了中国传统文化的一部分，通过对他的研究，可以促进对中国传统文化的传承和保护。同时，也可以从中汲取灵感，为当代艺术创作提供新的思路和方向。

4.牧溪的艺术作品对中国禅画和水墨画发展产生了深远的影响。通过研究牧溪，可以促进中国画的艺术交流，增进文化的理解和吸收。

5. 牧溪的作品具有一定的推广价值，可以作为艺术教育的教材，帮助学生提高对艺术的欣赏和理解能力。同时，通过文字、图片等形式，可以将牧溪的艺术作品推向更广泛的观众，促进艺术的普及和发展。

对牧溪的研究具有重要的艺术史、文化传承、艺术教育意义，有助于深入了解中国传统艺术，促进艺术交流，以及推动艺术普及和文化发展。

三、牧溪的生平

牧溪，号法常，俗姓李，蜀人。他出生于南宋宁宗开禧三年（1207），年轻时曾中举人。后因不满朝廷的腐败而出家为僧，从师径山寺住持无准师范佛鉴禅师。端平二年（1235），日僧圣一来华从无准学习佛法，与法常乃为同门师兄弟。淳祐元年（1241）圣一归国时，法常以《观音》《松猿》《竹鹤》三轴赠别，在日本画坛赢得极高评价。宝祐四年（1256）五十岁以后，法常住持西湖边的六通寺，目睹权臣误国、世事日非，于咸淳五年（1269）挺身而出，斥责贾似道。事后遭到追捕，隐姓埋名于“越丘氏家”。直到德祐元年（1275）贾似道败绩，法常才重新露面，这时已是将近七十岁的高龄了。至元二十八年（1291），法常与世长辞，享寿八十五岁。

四、牧溪绘画的艺术风格、特点以及对后世的影响

牧溪绘画风格简逸豪放，自然清净，空灵淡泊，不论是造型、用色、用笔、运墨，都能摆脱形似的束缚，以率真的笔意，单纯的墨色，追求形象之外的意境创作，表现了简洁凝练的风格。

作品特点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简约：他善于运用水墨的浓淡、干湿、枯润等变化，营造出一种简洁而富有表现力的画面效果。他的笔触简练，构图简洁，常常以寥寥数笔勾勒出物体的轮廓，却能表现出物体的神韵和气质。

（二）善用墨：他能够巧妙地运用水墨的浓淡干湿枯变化，表现出不同的质感和氛围。浓墨渲染出沉重的色调，淡墨则轻盈透明，干笔勾勒出线条的刚毅，湿笔则营造出柔和的氛围，枯笔则能表现出沧桑和古朴的感觉。这种丰富的水墨变化使他的画作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三）具有禅意：他通过简约的形式和对自然的观察，传达出一种超越尘世的境界。他的画作常常描绘山水、花鸟等自然景物，但并非对自然的简单模仿，而是通过对自然的感悟和表达，传达出一种内心的宁静和超脱。

（四）牧溪的画被归为禅画的范畴，禅画不同于文人画，不拘泥于笔墨或气韵，将生命的解脱视为最高存在意涵。他继承发扬了石恪、梁楷之水墨简笔法，加以发展变化，墨法蕴藉，幽淡含蓄，形简神完，回味无穷。对后世的沈周、徐渭、八大山人、“扬州八怪”等均有很大影响。

（五）牧溪与同时代其他画家之比较

南宋时期，艺术文化发展繁荣，涌现出一大批优秀的文学家及画家，为中国文化的发展奠定了深厚的基础。牧溪作为南宋时期的一名画家，在艺术风格、技巧和创新方面都有其独特之处，与同时代其他艺术家进行比较，具体如下：

牧溪与其他画家不同，其身上以及作品始终透露着一丝丝神秘。他的画作犹如其人一般，风格随性，这种特立独行的特质令他显得与当时的艺术追求格格不入。在当时的文人画领域，大多数品评家对牧溪的评价很低。元人汤垕着《画鉴》说道：“近世牧溪僧法常作墨竹，粗恶无古法”。明代大家朱谋垔在《画史会要》中也提到：“法常号牧溪，画龙虎、猿鹤、芦雁、山水、人物皆随笔点墨而成，意思简单，不费妆饰，但粗恶无古法，诚非雅玩”。但也有评论家认为，牧溪的作品有一种介于自觉与即兴之间的关系，它们同时并存，中国画家总是将它们表现得很自然。

然而，在与中国一衣带水的东瀛地区，牧溪的画作却受到了完全不一样的待遇。他的画作被运到东瀛之后，东瀛人立即被其作品中的内涵吸引，赞叹其浓重的氛围，且非常逼真，而他却将这些包容在内里，形成风趣而柔和的表现，是很有趣的，是很有诗韵的。正是因为这一点，当时的牧溪也被奉为“画圣”，甚至还有人称其为“日本画道的大恩人”。

牧溪的画作在南宋时期不受重视，但在后世却备受推崇，这也反映了不同文化背景下人们对艺术的不同理解和欣赏。

（六）南宋时期的艺术环境、文化背景和社会背景对牧溪艺术风格形成的影响。

南宋是中国历史上一个由汉族建立的统一多民族国家，享国一百二十余年。南宋时期的艺术环境、文化背景和社会背景对牧溪艺术风格的形成产生了深远影响，主要体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1.艺术环境：南宋时期的民间艺术在全国范围内达到了空前的繁荣，不仅从事一般娱乐活动的艺人众多，还有一些专门从事传统工艺品制作的艺人。这种繁荣的局面促进了各种艺术形式的交流和融合，为牧溪提供了丰富的艺术资源和创作灵感。

2.文化背景：南宋时期，儒学、佛教、道教等思想相互交融，形成了独具特色的南宋文化。这种文化氛围也影响了牧溪的艺术风格，使其作品具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意境和氛围。

3.社会背景：南宋时期，社会动荡不安，战争频繁，人民生活困苦。这种社会背景也影响了牧溪的艺术风格，使其作品中流露出一种淡淡的忧伤和孤独感。

五、牧溪前后，禅画、水墨画发展、传承和演变。

禅画和水墨画在中国都有着较长的历史渊源，它们的发展、传承和演变情况：

1.禅画：禅画起源于唐代，王维首开禅画先河，他的雪景山水展现了一种空灵的意境。

（1）发展：五代时期，贯休所画的罗汉图和宋初石恪所画的罗汉像，都显示出佛教不断汉化、禅宗日渐成熟的过程。宋朝时期，禅宗发展到顶峰并逐渐世俗化，文人与画院画家、居士也涉足禅画领域，内容不局限于宗教题材，在山水、花鸟领域均有发展。

（2）传承和演变：宋元之后，明清时期虽然也有诸多禅画家，如明代董其昌与清初四僧，但整体是对宋元禅意笔墨形式的继承。禅画走上了偏文人画笔墨而弱化禅宗内涵的发展道路。

2.水墨画：水墨画起源于唐代，由五代荆浩得本成立，他在《笔法记》中提出了“水晕墨章”的概念。

（1）发展：水墨画在宋元时期获得大规模的发展，名家辈出，到宋元趋于极盛期。由于水墨画的特殊趣味和韵致，以至文人画迅速发达。

（2）传承和演变：水墨画从色彩中脱离出来，极大地发展了线条和明暗的调子，并在其中寄托了相关的一切精神内涵。水墨画的精髓，决不止于单纯的深化自然描写的程度，它超越形似，强化了自然本体对人类起到的精神作用，并且不断地开拓这种境界。

3.如何理解牧溪绘画

1. 简练的笔触：牧溪的绘画作品通常以简练的笔触和构图呈现。他不追求细腻的细节，而是通过简洁而有力的线条和色块来表达物体的形态和神韵。

2. 水墨画的运用：水墨画是牧溪绘画的主要媒介。他巧妙地运用水墨的浓淡、干湿和流动，营造出独特的氛围和意境。

3. 自然与禅意的融合：牧溪的作品常常描绘自然景物，如山水、花鸟等。他通过对自然的观察和体验，将自然的美与禅意相融合，传达出一种超脱尘世的意境。

4. 超越形似的表达：牧溪的绘画不拘泥于形似，而是更注重表达物体的内在本质和精神特质。他通过简练的形式和意象，引导观众超越物象的表面，进入更深层次的感悟。

5. 独特的艺术风格：牧溪的绘画风格在当时可能被视为异类，但现在被视为具有独特艺术价值的作品。他的作品不拘泥于传统的绘画规范和技法，展现了一种创新和个性化的艺术表达。

总的来说，牧溪绘画以其简练、禅意和超越形似的特点而著称。他的作品给人一种超脱尘世的感觉，引导观众进入内心的宁静和感悟。对于理解牧溪绘画，可以从欣赏其笔触的简练、水墨画的运用、自然与禅意的融合等方面入手，感受其中所蕴含的独特艺术魅力。

六、牧溪对后世艺术观念的启示

牧溪绘画对后世艺术观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对中国绘画的写意画有一定的启示：

1. 简练的表达：牧溪擅长运用简练的笔墨和构图来表达物体的形态和神韵。这种简练的表达方式启示后世艺术家，艺术作品不一定需要复杂的技巧和华丽的形式，简单而直接的表达同样可以产生深刻的艺术效果。

2. 自然的描绘：牧溪的绘画常常以自然为主题，他能够捕捉到自然中的细微之处，并通过笔墨将其表现出来。这种对自然的描绘启示后世艺术家要关注自然、尊重自然，并从自然中汲取创作灵感。

3.突破传统的构图：牧溪的构图常常突破传统，采用非常规的方式来安排画面元素。这种创新的构图方式启示后世艺术家要勇于突破传统，探索新的表现形式和艺术语言。

的表现形式和艺术语言。

4. 艺术的国际性：牧溪的绘画对日本水墨画的发展产生了重要影响，成为日本艺术的重要组成部分。这表明艺术是无国界的，不同文化之间可以相互借鉴和交流，从而推动艺术的发展和进步。

5. 内在的精神追求：牧溪的绘画作品常常带有一种超脱尘世的意境，强调内心的平静和精神的追求。这种对内在精神的关注启示后世艺术家，艺术不仅仅是对外在美的表现，更是对内心世界的探索和表达。

总之，牧溪的绘画作品以其独特的艺术风格和表现手法对后世艺术观念产生了深远的影响，为后世艺术家提供了宝贵的创作经验和启示。

（作者简介：张凡，中国当代著名画家、禅意学人。现为江苏省宿迁市画院院长、中国人民政治协商会议宿迁市六届常委、五届委员，中国民主建国会宿迁市基层委员会委员、江苏省美术家协会艺术委员会委员，中国古琴学会会员，江苏省中国画学会常务理事。

是江苏省“书法美术宿迁现象”的主要推手和参与者。

“和光同尘——张凡画展”曾在江苏省南京市、徐州市、宿迁市；甘肃省兰州市、定西市、张掖市、天水市、敦煌市、平凉市、陇南、陇西、武威、庆阳；山东青岛市、烟台市、潍坊市、莱芜、青州；广东省广州市、深圳、上海、福州等地展出，受到业界广泛好评。

中国国家画院国画院副院长范扬先生曾以“看张凡作品，谈中国画现状”为题写文章点评其作品的艺术思想和价值。是中国新文人画的推动者之一，张凡的山水画和梅花系列作品，风格独特，功力深厚，艺术造诣极高，是当代中国画坛著名的实力派画家。出版个人专著多部，主编系列专业画册多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