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魏第一刻”、六朝真书之祖，竟然被金农所珍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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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02-25 07:30
河北
公元220年是中国历史上一个非常特殊的年份。这一年，有着“治世之能臣，乱世之枭雄”的曹操去世了，曹丕嗣位为丞相、魏王。几个月后，汉献帝刘协禅位，曹丕称帝，并改国号为“魏”，改延康元年为黄初元年。自此，东汉正式灭亡，中国历史进入了三国时期。
魏文帝曹丕 唐·阎立本《历代帝王图》
重新聚焦于这一段风云变幻、波谲云诡的历史事件，我们将会发现，有两方碑刻在这个权力交替的大事件中扮演了重要角色，它们就是被誉为
“曹魏第一刻”的《
上尊号碑
》与《受禅表》
。
上海图书馆藏《上尊号碑》
《上尊号碑》又名《劝进碑》，记录了东汉献帝末年，华歆、贾诩、王朗等人向曹丕劝进之事。随后不久，曹丕正式受禅称帝、建立“曹魏”，又刻立了《受禅表》。
先劝进，后受禅，顺理成章。可以说，《上尊号碑》与《受禅表》这两方碑刻，同为汉魏之际权力交替的见证者与推动者，两碑也往往被世人并举，共称为“
曹魏第一刻
”。
两碑书法极相近，以“方整峻丽”著称，既是东汉晚期官方隶书的代表，也是中国书法史上隶书发展最高峰过后的“空谷回响”，比大家耳熟能详的汉碑极品《曹全》《张迁》，仅仅晚出三十余年。毋庸置疑，两碑同为开启魏晋书风之先导，故久为世重。
加之，东汉末年至曹魏时期推行了严格的禁碑制度，故曹魏碑刻，除了极个别的皇家巨制外，存世者屈指可数，这两件作品便更是“沧海遗珠”、珍若璆琳了。
《魏上尊号碑》整拓
《上尊号碑》与《受禅表》的书写者虽未有定论，但因其书法达到的水准，古人往往认为出自梁鹄或钟繇等书法史上第一流人物之手。譬如唐代诗人刘禹锡，认为是王朗撰文、梁鹄手书、钟繇镌字，谓之“三绝”。颜真卿则判断是钟繇所书。
“公卿将军上尊号奏”篆额
后世对此二碑的书法评价极高。明末的金石学家赵崡《石墨镌华》云：
“隶法遒古，非二公（梁鹄、钟繇）不能，自是钟鼎间物也。”
清代冯云鹏《金石索》也评价说：
“叙刻安整，书法工妙，自是魏碑巨制。”
杨守敬《学书迩言》甚至认为：
“下笔如折刀头，风骨凌厉，遂为六朝真书之祖。”
此次出版的《上尊号碑受禅表合册》，底本为上海图书馆所藏明初拓《上尊号碑》及元明间拓《受禅表》，尽管因这两件拓本都有残字而“屈居”
国家二级文物
，但各自均为二碑的传世最早拓本。
楠木面板 金农题刻“魏上尊号碑”
楠木面板 王大成题签“魏受禅表”
上海图书馆碑帖专家仲威先生认为，不论从稀有性，还是在书法史、碑刻史上的意义来看，这两个版本无疑都具有极高的文物价值与版本研究意义，完全可更定为一级文物。此次《翰墨瑰宝》系列将二碑合并为一册出版，弥补了二本孤立无援的遗憾。
《上尊号碑》向来无宋元拓本传世，上图所藏此件为“明初拓本”，存三百三十余字。
曾经金农收藏，楠木面板上所刻“魏上尊号碑”即由金农题签
。
金农之后，此碑又经潘宁、罗聘、赵秉冲、沈树镛、潘康保等人递藏或经眼。仲威先生在导言中动情地说道：
“看到这一列藏家名单，笔者内心就已经被深深折服了，尤其是，此册乃金农、罗聘递藏拓本，这在整个碑帖收藏史上也是极为难得的。”
沈树镛校勘记
《受禅表》则是莫祁、莫棠兄弟旧藏的“元明间拓本”，纸墨古旧，精彩异常。《受禅表》后期拓本碑下截文字多漫漶不清，而此件则尤为清晰。
二种册尾均有校勘记一页，分别为沈树镛、莫棠将拓本对照翁方纲《两汉金石记》释文后所作的校勘记。
莫棠校勘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