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僧问曰:“如何是超佛越祖之谈?” 云门文偃禅师云:“胡饼;如同吃饼一样吧。”僧进云:“这个有什么交涉;吃饼有啥学问?”云门云:“灼然有什么交涉;显然没啥奥秘。”
“云门胡饼”的公案,是说修行的秘诀,和所谓超佛越祖之谈,都不如饿了吃饼般自然;与修行人不同,大珠慧海禅师曾说:“一般人吃饭时有千般索求;睡觉时有万种欲望。”
《五灯会元》有载,佛有四弘誓愿,守端禅师曰:“我也有四弘誓愿:饥来要吃饭,寒来就添衣,困时伸脚睡,热时爱风吹。”王阳明道:“饥来吃饭倦来眠,只此修行玄更玄。说与世人浑不信,却从身外觅神仙。”
仰山禅师暑假后,看望沩山禅师,沩山问其所为,仰山答:“耕了一块地,种了一篮种子。”沩山赞道:“汝未曾空过。”仰山亦问,沩山曰:“白天吃饭,晚上睡觉。”仰山亦赞道:“汝亦不曾空过。”
饼也是修行接引之物;龙潭崇信禅师,渚宫卖饼家子也,每日供饼十枚给天皇道悟禅师。天皇受已,留一饼与龙潭,曰:“惠汝以荫子孙。"龙潭问何故,天皇曰:“是汝送来,复送汝,何咎?“龙潭因悟,遂出家。
司隶校尉钟繇,不好《公羊》传,而好《左氏》,谓《左氏》为“太官”,而谓《公羊》为“卖饼家”。龚自珍作《杂诗》云:“昨日相逢刘礼部,高言大句快无加。从君烧尽虫鱼学,甘作东京卖饼家。”
有人在东京卖饼,武大在阳谷县卖饼;武松公干往东京,行前对武大说:“你每日卖十扇笼炊饼,从明日始只做五扇笼去卖;每日迟出早归,不要和人吃酒;归到家里,便下了帘子,早闭上门,省了多少是非口舌。”
《后汉书·五行志》中说:“汉灵帝好胡饼,京师皆食胡饼。”所谓“楚王好细腰,宫人多饿死”,古代王公贵族吃同款饼来讨好君主,现在老板们画大饼来忽悠大家,其实社会一点儿进步也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