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启山林|李苦禅罕见巨作《山岳钟英》将亮相展览
“文明的传承--以启山林：百年巨匠艺术大展”将于2023年7月9日在北京民生现代美术馆对外展出。展览汇集了40余位20世纪中国艺术大师经典作品，通过全息立体和场景化的方式呈现成就大师的历史语境，以新的展览方式提供观看大师的时代视角，让公众真切感受到百年巨匠们的艺术探索历程。
翻开拟展出作品名单，李苦禅一件尺寸巨大的大写意水墨画《山岳钟英》赫然在列。这件创作于1961年的杰作现藏于北京画院，尺寸约146x362cm，画面上共计五只雄鹰矗立山头，或立或卧，或仰或俯，似有蓄势待发而雷霆猛击之态，苍天古松衬托下，一股浩然之气溢于画外，震人心弦。这件作品充分展现出李苦禅豪迈豁达、酣畅淋漓的大写意风格，纵横恣肆的笔墨塑造出雄姿勃发的群鹰像，无论从绘画的尺寸、雄鹰的数量，还是结构的精准、笔墨的精炼等角度考量，都堪称其艺术创作生涯中不可多得的杰作。
李苦禅《山岳钟英》1961年 146x362cm 纸本设色 北京画院藏
李苦禅《山岳钟英》局部
李苦禅《山岳钟英》局部
如果说中国传统花鸟画家往往都有自己拿手的花鸟题材，那么鹰则是李苦禅艺术生涯最重要的创作物象。“鹰”在中国传统文化中，因其卓尔不群的个性，往往被传统文人拿来造境自喻，当付诸于视觉表现，则又因其雄强独立的形象，而被赋予“英雄”的人格化隐喻。古代社会诸多的画家对鹰进行过创作描绘，近代以来西方现代化冲击带来的“强国”意识下，一些画家如高剑父、徐悲鸿、张书旂等，也惯于绘鹰而言志，振奋民族精神。据相关学者研究推测，李苦禅最早画鹰应该于1924年。李苦禅于1923年秋在北京拜齐白石为师，在大师身边学画近七年时光，不仅和齐白石长期相伴，且很好的继承了其金石大写意技法，并逐渐形成了自我风格。齐白石在艺术教学中一贯崇尚“学我者生，似我者死”，作为白石门下杰出弟子，李苦禅1925年创作的的《霜柿秋鹰图》不仅是其可考证的较早画鹰作品，其满构图的视觉效果显然与崇简的齐白石画鹰图也拉开了差距。1927年，《晨报》副刊《星期画报》刊载李苦禅《松鹰》一幅，编者便评论道：“李君号苦禅，画学白石而能变化，在艺术大会中佳构甚多，最得好评。”
青年李苦禅与齐白石 （图片来自网络）
李苦禅一生画了多少幅鹰？目前没有研究者能给出确切的答案。但从《霜柿秋鹰图》始，李苦禅不同时期都留下了画鹰的写意画，或昂首于铁崖之上，或独立于天地之间。李苦禅继承齐白石衣钵，又上朔于八大山人汲取笔墨营养，绘鹰水准也从最初的以形为主，逐渐“形神兼备”，最终形成了豪迈大气而铁骨铮铮的自家面貌。针对自我绘画的创新历程，李苦禅自己曾有过一段非常精彩的总结陈词：“清秀其中，浑拙其外。谨严其内，宽舒其表。大处着思，细部留峭。色浓墨饱，不事干渴。若得精微，守此规条。平气静思，落笔准狠稳。舒展丰润，脑无古今人，自然雄奇新。常以小作大，便是陈出新。不使成定规，自无膠柱琴。”
创作中的李苦禅 （图片来自网络）
李苦禅本贫苦农家出身，年轻时饱尝人间疾苦，1919年入北京大学附设勤工俭学会，同时在北大画法研究会随徐悲鸿习素描，并旁听于北大中文系；1922年他转入国立北平艺术专科学校西画系，并开始拜齐白石为师；1930年至1934年他曾担任国立杭州艺术专科学校教授，抗战爆发后他则辞去一切公职，隐居北京家中，因与爱国志士交往甚密而被捕入狱；1949年后李苦禅曾担任中央美术学院民族美术研究所研究员、国画系教授，但十年动乱期间则被诬为“反动学术权威”和“黑画家”，1976年后才恢复名誉，而终成一代国画大师。究其一生，时代的洪流中，李苦禅曾多次遇到艰难险阻，诚如其自述“我在人事间曾遭遇崎岖，数数险决而未及亡而有今日者”，终究靠的是“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的坚毅性格与强韧精神。李苦禅笔下的鹰，也被研究者认为是其个人自我心性的最准确的图像表达。相信观众们在“文明的传承--以启山林：百年巨匠艺术大展”观摩这幅《山岳钟英》后，将会产生最深切的感受。
文明传承，以启山林。“文明的传承--以启山林：百年巨匠艺术大展”展览目前已经进入布展前的最后阶段，更多精彩，敬请期待。
参考文献：《素连风霜起：李苦禅鹰图研究》张涛 2018年12月15日发表于《荣宝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