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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化齐系金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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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文化,主要是就春秋战国时的齐国而言,重点是管子。周初封于齐的姜太公,也是一个重点。再就是战国时的稷下学宫,这是第三个重点。
齐文化是华夏文化的一部分,同时又有着属于她自身的特点。那就是她的开放、开化、包容,提倡思想自由,注重发展通商和贸易。齐国以道家思想和法家思想相结合来治国理政,这是与齐文化的特点相表里的。
这个文化的起始,可以定在姜子牙治齐的时期,一直到秦始皇灭掉齐国,或者东汉末年,是她的终结。当然从广义的齐文化概念上来说,我们没有办法来找出这个终结点,这就另当别论了。齐文化的西周时期,主要看姜子牙,他是道家的远祖;春秋时期,主要看管仲,他让华夏族在九百年的时间里没有被异族侵凌;战国时期,主要看稷下学宫里的百家争鸣。
从黄帝时期一直到商朝末年这3000年里的东夷文化,可以看做是齐文化的孕育阶段。尧帝征服了东方的“有穷氏”部落,然后才有了“后羿射日”的传说,射太阳极有可能是这样一个比喻:是说后羿代表帝尧征服了东夷地区的很多小部落。舜和禹,都有待在东夷的经历。商纣王时有一次“伐东夷”,文献和甲骨文中有一些记载,涉及到东夷好几个小国。这一带曾有若干当时青铜器的出土,所铭的族氏名称,正可与相关文献记载和甲骨卜辞相印证。其中一个由亚醜族氏组建的小国,位于今天的青州,距离后来的齐国的首都临淄的位置,只有不到20公里的距离。
下面我们从春秋战国时期的齐系金文(包括齐国的,以及受齐国金文影响很深的鲁国、纪国、杞国、费国、薛国的青铜器铭文)的角度,来考量一下齐文化与秦文化、楚文化等其他同时期文化的相互关系。
齐系金文,春秋早、中期基本上是在沿袭西周的大篆,仅仅在个别字的处理上表现出不同。鲁国在春秋早期继承西周金文的有《鲁大司徒匜》、《鲁大司徒鼎》等。《鲁大司徒鼎》的字势比西周金文略宽博;个别偏旁的结构处理已经体现出齐系特色。春秋中、晚期的,比如鲁国的《鲁伯高鬲》、纪国的《(己其)伯子簠》、杞国的《杞伯敏亡簋》、费国的《费敏父鼎》、薛国的《薛侯盘》等,虽能略传西周大篆梗概,气息却较《鲁大司徒匜》生硬而卑弱。春秋晚期的《薛仲赤簠》,是齐风金文的第一个“里程碑”,与传统大篆的距离已经很大,创造了一种基于齐国本土精神的端正平实、清刚爽捷之书风。还需要注意,《薛仲赤簠》系出于凿刻,这在整个东周金文发展历程中具有特殊意义,因为青铜器铭文在此器之前全是范铸,凡凿刻者,此器为最先,其后的齐国《公孙地(窖灬)壶》(齐景公时)、楚国《楚王酓(于心)鼎》等礼器铭文,亦系刻凿,这种以刀代笔、逸兴草草的铭文方式绵延不绝,至战国晚期更是蔚然成风,尤其是兵器刻款,就现今的考古成果看,其出土量是很大的。
大概就在稍稍早于《薛仲赤簠》诞生的时候,楚风开始吹进齐地,楚系金文开始对齐系金文有所影响。当然,楚风也不是唯一影响齐系金文的因素,而是重要因素之一。齐系金文的特点是:字体纵长、笔画刚健。如果综合地分析一下这种风格的形成原因:一,首先是有齐鲁大地的地域文化的因素。二,估计春秋时期的齐系日常手书体(齐系古文)已经与西周古文有所不同,正因有这种不同,手书体影响到金文的地方就会使得齐系金文进一步疏离于西周大篆之体了。三,齐系金文受了外来书风的影响,最主要的是,既受到楚系的字形修长特点的影响,也受到秦系金文的笔画方直特点的影响。所以齐国金文到了春秋末和战国初期的时候,在吸收外来因素的情况下融会而再生,有了一批大篆体系之外的青铜器铭文,如《国佐(缶詹)》、《禾簋》、《陈纯釜》、《十四年陈侯午敦》、《陈曼簠》、《(朱阝)公毕钟》、《(朱阝)公釛钟》、《莒侯簋》等,都是字形偏纵势,笔画也以纵向的平行线为主导;水平的短画,方笔刚健;舒展的竖画,常附以点饰与缀笔。《禾簋》仅十六个字,但在章法上似乎是遥承西周《虢季子白盘》的疏朗之致,在同时期齐系金文中是别致而上乘的作品。
齐系兵器刻款,文辞简洁,端正平实,笔画以直画为主,取爽利刚健之致。内容上或是戍守方位,如“平阿东”、“昌城右”;或是标明谁人造的何种兵器,如“陈侯因咨造戈”、“陈余造戈”。
最早的刻凿金文,是齐国在春秋晚期的《薛仲赤簠》。在其后的两三百年里,这种在青铜器上施加铭文的方式,可以说在各国都是逐渐普遍起来了。到战国晚期,各系各国的刻凿铭文形成了一个大的风气。刻凿金文虽然大多潦草,但是其中也不乏工致严整之作,如吴越兵器中的“鸟虫书”、《中山王三器》,以及楚国的《王命传》、《集(舛刖)鼎》等。各国的兵器刻款,基本上都是战国晚期的。另外,战国时赵、韩、魏三国兵器刻文的微妙差异,是耐人寻味的,大篆、楚风、秦风、齐风在这里交织,三国对它们都有所取,却又因各自地理位置的不同而各各分别其多寡。总之齐系金文对其他诸侯国的金文风格的影响,也有很多显明的迹象的。
1980年在临淄发掘的“西汉第二代齐王刘襄墓”,是在汉武帝时期之前的墓葬,其铜器的铭文,是那时的篆书,而不可能是当时的日常手书体——西汉隶书。当然,这些篆书铭文,也包含有一定的西汉隶书的笔意。